王远叫来消息最灵通的孙子,询问了时间,才发现如今距离他上次死亡已有一个月。
又问经过,王远的孙子从头到尾道来:
一个月前,王远破坏洞窟时,将扰灵阵破坏了。
崖顶上的修士见状,忙着争抢机缘,哪有空给他立衣冠冢?
一群人互相争斗,搜寻,终于发现了隐藏的洞窟。
当他们进入洞窟,就发现了绿袍散人的遗蜕和萧羽生的尸体。
聪明的修士立刻猜出:
绿袍散人留下传承,被两人同时发现,其中一人杀了萧羽生,独占机缘,逃之夭夭。
他们最大的怀疑对象是王远,直到在崖底找到了王远的尸体。
于是所有人都成了怀疑对象,每个人互相杀戮,逼问,背叛,合作,上演了一出出血腥的戏剧,死了大批修士。
王远的孙子绘声绘色地形容道:
“那叫一个血海漂橹,南疆缟素。有人评,此次坠仙崖事件至少死了上百名修士,其中最惨的就是爷爷您,足足死了三次!第二惨的是毒叟毒婆婆,两条人命。”
王远点点头,十分认可:
自己虽然获得了传承,但死了三次,的确是最惨的。
孙子继续说:
“直到大家死伤惨重,都没找到传承,猜测被幸运儿带着跑了,才停下厮杀。我们才能托相熟的修士,把您尸首运回来下葬。”
王远听满意了,立刻板起脸训斥孙子:
“行了,整天不好好修炼,净打听这些没用的!快滚去修炼。”
赶走孙子后,王远打开系统——
【死因:寂灭玉凝霜】
【补偿:《九毒噬身秘录》第一层】
【说明:美人如玉,你就是那块玉。】
“看来萧羽生的匕首没直接杀死我,但引发毒素攻心,最终是寂灭玉凝霜致死。”
王远分析,这倒和绿袍散人的死法一致——
他被朋友偷袭后,带伤躲到坠仙崖,灵力失控,被体内九种毒素中最厉害的寂灭玉凝霜杀死。
“此门功法不详。”王远感慨,“幸好我不迷信,换个人可不敢练。”
他想实验一下《秘录》的威力,顺手发出最简单的灵犀指。
砰!
一段压缩的灵气从他指尖弹出,打在准备好的小白鼠身上。
以他使用的灵力量,最多将小白鼠击晕。
可这个灵犀指非同一般,直接将小白鼠打成两段,伤口处竟没有血液流出。
王远捡起来一看,小白鼠的身躯、内脏竟然化成玉石的颜色,晶莹剔透,仿佛本来就是用玉雕刻的小摆件。
“嚯,这么厉害?”
王远心中大喜,摩拳擦掌,直接找到当初背着炸药包来抢点苍山,却被吓走的熟番——青头部族。
这是一个小部族,只有两名修士,就是上次带队的两人。
他们见到王远,立刻叫嚣:
“王远,上次我们大度,饶你一命,你还敢来找死!真是不知死活。”
“废话少说!”
王远二话不说,不管部族驻地旁的陷阱,莽上去就是一记火球术。
砰!
火球术打在木屋上,熊熊燃烧起来,却没有伤到人。
“哈哈,场面漂亮,可惜无用。”熟番修士一边喊话,一边趁机吐出白骨吹箭。
王远没躲闪开,看到吹箭射穿自己的臂膀,却怡然不惧,淡定自若。
熟番修士见状大喜,暗数几秒,大笑:
“真是蠢货,竟然不知吹箭有毒。听我的——”
“倒!”
随着他的话音,部族里的族人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般,齐刷刷地倒地。
熟番修士:???
他脑子有些混乱,想要动弹,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灵力凝滞,如同石头一般无法控制,目眦尽裂,怒吼道:
“你真卑鄙,竟然用毒!”
王远都震惊于他的双标。
火球在燃烧中不断催发着寂灭玉凝霜,哪怕没有直接接触,只闻入气体,已让这些熟番逐渐凝固成石块。
熟番修士还想挣扎,却被王远迎面飞剑,砍成两段。
“呵,EZ-Game。”*
王远轻松地弹了弹手中飞剑,一脸嘚瑟,又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嘴角:
麻蛋,白骨吹箭上的毒太疼了,不像寂灭玉凝霜一样优雅。
“没关系,死了就好了。”
王远静静等待着自己毒发身亡。
这时,有修士和熟番听到动静,飞来探听消息。
王远皱了下眉头,死没关系,飞剑让顺走就糟了。
他找了个熟悉的修士,在南疆富有善名的胡青牛,拜托道:“胡道友,我死后,麻烦你将遗物送还,多谢!”
胡青牛痛心道:“何至于此?王道友,你太过刚烈了。”
“我自有缘由。”王远没法解释。
胡青牛却冲到他面前,朗声说道:
“我不要送遗物,我要送你!放心,除非从我的尸体踏过去,没人能动你一根毫毛!”
王远:……
其实不用,我现在动起来好疼啊。
“我觉得自己没救了,你带走飞剑就行。”
王远试图劝说。
然而胡青牛不听劝说:
“我不要你觉得,我要我觉得。你不能放弃!如果你自己都放弃了,生命就真的结束了。”
王远无奈,他就是想结束啊!
可胡青牛态度强硬,强行拉着王远,在他龇牙咧嘴的表情中,一路护送到王府。
王远疼得浑身都抽搐了,僵硬地躺在床上,无奈道:
“胡道友,何必呢?我回来不也得死?”
胡青牛自信道:
“放心吧,王道友,只要有我在,就算阎王爷亲至,我也要抢回你的生命!”
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银针,神态中充满了自信:
“这是我祖传的渡死魔针,一定能救活你,只是有些疼。”
王远浑身僵硬,无法反抗,眼睁睁地看着胡青牛将银针扎在自己身上——
“啊!你管这叫有些疼?”
胡青牛奋战整晚,终于在生死边缘拉回了王远的生命,一脸如释重负:
“不负所托,王道友只需静养一个月,就能恢复了。”
他看向王远,发现王远正在死死瞪着他,就像有深仇大恨一般。
“哈哈,王道友表达感谢的方式真奇特。”胡青牛语气一滞,微笑道,“其实不用谢,医者仁心,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“对了,这一个月有些疼,记得吃药,有些苦。”
胡青牛留下药方后,翩然而归,没索要任何报酬,不愧是拥有偌大名气的南疆及时雨。
此次,他义送王远,宵衣旰食,神针渡厄,不求回报,又是一桩美谈。
唯一不足的是,一个月后,王远终于从床上跳起来,趴在地上狂吐:
“你管这叫有些疼?管这药叫有些苦?”
Ps:EZ-Game,打游戏赢了,嘲讽对方菜。好孩子不要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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